转机

“子倾，她穿的衣服……”白鸢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顿时醒悟了，当时莫清离莫名其妙来到永宁宫，死乞白赖非要当初的那件旧衣，原来如此。

倒是宋子倾的态度令白鸢很是不悦，他竟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如梦跳舞，而且江如梦还时不时暗送秋波。

“宋子倾…”白鸢嘟着小嘴，很是不开心，也没想过宋子倾竟然是这种人，于是白鸢置了气，撇过头不理他。

而在不久前，莫清远想清静一下，偷出了大殿，莫清离随即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踏着夜色，进了御花园。

假山旁，莫清远看着夜幕，月色朦胧，他知道身后有人，也清楚跟着他的是谁。

“哥……”莫清离诺诺地叫了一声。

“哥……对不起，当初……当初是我不对，是我嫉妒暖嫣，才将她关在我宫里，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哥哥，让你这么煎熬难过是我不对……是我的错……”莫清离触动心怀，眼泪默默落了下来，有些抽搐地继续说道：“可是哥哥，我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你喜欢上别人了，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也只有你对我好，我本不是母亲的孩子，是大娘看母亲生了小公子，为了你让才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才将我抱回府中……”

“哥哥……从小在府中，备受欺辱，所有人都欺负我，打骂我，只有你……只有哥哥你，愿意保护我，对我好，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嗯？”莫清离还没说完，莫清远就回过了身，一把抱住她，莫清离瞳孔咻然放大，闪烁着要落未落的泪花。

莫清远隐藏了很多年的情绪，其实当年，他的确是很疼惜自己这个处境悲凉的妹妹，也尽自己所能地在保护她，因为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莫清离也不会被抱来府中，也就不会受这份苦了，可后来也是因为莫清离，他失去了自认为最爱的暖嫣，但当莫清离为他挡了毒箭，命悬一线之时，他才知道，他舍不得，舍不得莫清离死。

“清离…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莫清远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现在的行为有多危险，可是他忍不住。

可谁都不知道，莫清离盼了这个拥抱盼了多少年。

大殿里，江如梦的舞跳完了，可四周一片寂静，谁都不敢第一个吱声，倒是白鸢带头鼓了掌。

“江妹妹这一舞可谓绝世，真令本宫佩服。”白鸢眼中透着怒火，可没办法，碍于大局还是得笑着说话，宋子倾也是好笑地看着有些孩子气的白鸢。

贺灵儿早就想借白鸢之手，给江如梦一击了，那衣服就是机会，可是白鸢真耐得住气，令贺灵儿颇有些着急，于是特意开口说：“江妹妹不仅舞跳的好，而且衣服更是衬托了妹妹的婀娜身姿啊~”

“是呢，这衣服跟当年本宫穿的一模一样……”白鸢冷笑着说，周围的人也是被找回了记忆，怪不得江如梦今晚看起来跟当年的皇后娘娘别无二致。

江如梦一惊，她只是想跳这支舞，可并未要完全复制白鸢的一切，她怯怯地抬头，看了看皇上皇后的表情，宋子倾饶有兴趣，也是第一次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但白鸢的脸色倒是不太好了。

“江贵人舞跳的是好，待会下去朕重重有赏！”宋子倾开口说道，想尽快结束宫宴，好好地去陪白鸢，可白鸢不然，既然江如梦想跟她玩，那么就好好玩玩，于是白鸢不依不饶地说：“江妹妹可知，在本宫还是太子妃之时，曾经当着先皇及在座众多王爷重臣的面儿，舞过《霓裳》呢？”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真的不知，若无意冒犯，还望皇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嫔妾这一次吧。”所谓不知者不罪，江如梦很是厉害的抓住了这一点，她柔弱的抹了抹眼泪，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白鸢喜欢爽快的人，但最厌恶这种装柔弱的心机女子。

“江贵人，前几日本宫丢了身衣服，正如你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白鸢眯着眼睛挑衅说。

江如梦有一瞬间的慌神，但临危不乱地回答说：“启禀娘娘，衣服样式重了也情有可原，怪就怪内务府选错了，可不怨嫔妾。”

“哦？”白鸢特意从主座上走了下来，缓缓走到江如梦身旁，居高临下，不屑地俯视着她，她终于知道莫清离为何非得当着自己的面儿，在衣服的内袖的绣上了鸢字。

白鸢拉过江如梦的手，很容易看到了内袖的的字，于是白鸢故作惊讶地说：“哟，妹妹，这内袖怎么还绣了字呢？”

“皇后娘娘，您可否容许妹妹下去更衣，这儿天冷，妹妹有些受凉了……”江如梦闭口不谈衣服的事，于是局势相当紧张了，众人眼里，就成了皇后娘娘咄咄逼人了。

但白鸢却是不怕，就是咄咄逼人了又如何呢？谁让她受宠，又谁让宋子倾心里只有她呢？

“江妹妹，你偷了本宫的舞衣，跳了本宫当年的舞，是不是还想坐上本宫的位置？你舞衣内袖里的字，是清妃为本宫绣的，你可还有何狡辩的呢？”白鸢凌厉的目光扫在江如梦身上，让她犹如锋芒在背。

江如梦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地步，就在这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表情慌张，白鸢一见很是不安，但说不出哪里……对了！莫清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