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莫老将军的女儿,当年他的侍妾生的本是男孩,却被主母威逼恐吓,才没办法换了个女婴,也就是我。”暖嫣说着自己的身世,却又好像事不关己,语气淡淡的,不掺杂任何感情。
白鸢握着她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因为如此,母亲总是很怨恨我,觉得是我代替了她儿子的荣华富贵,可是,这种命运又不是我可以选择的,而且跟着她,哪儿来的荣华富贵,打小我就不受重视,姐妹们都欺负我,只有哥哥,只有他是疼我的……”
“我很喜欢……我的哥哥,不论他去哪儿,都想着我,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那是我这辈子都在奢望的温情。”
“我对莫清远的感情,不是亲情,我很爱他……可是,他却为了帮我逃出莫家那片苦海,让我嫁给了太子殿下……我想过死,可是我舍不得啊,可是为什么暖嫣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为什么勾搭我哥哥,为什么?”
想着那晚莫清远和暖嫣的亲昵,莫清离的眼泪就顺着苍白的脸颊唰唰而下,看得白鸢很是心疼,莫清离的童年,跟自己一样,凄凉无比。
“清离……”
“琉萱,可是我没有,我没有杀她,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莫清离的无助刺痛了白鸢的心,可是如果凶手不是莫清离,那么到底是谁呢?
“清离,清离,我相信你,但是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白鸢想要弄清真相,还莫清离清白。
“那天晚上……”
莫清离路过柴房那边,夜色里的那个身影,与暖嫣相拥的,正是她日夜思念的莫清远,于是莫清离强忍着怒火,上前询问,莫清远对于莫清离这个妹妹,自然是不会隐瞒分毫的,于是莫清离许诺,定会在翌日,将暖嫣安然无恙无声无息地送出去,不会影响莫清远前途的前提下,暖嫣自然十分愿意。
可是莫清远走后,莫清离把暖嫣带回了长春殿里,并且关押在内殿,莫清离是恨暖嫣,可从小被欺负惯了的性子,打心底里懦弱,怎么可能那般残忍的凌虐暖嫣呢?
而且那晚莫清离关押了暖嫣,就去书房利用了白鸢,让她误以为那晚的暖嫣一直在书房里苟合,可是在回长春殿的路上,莫清离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后经诊断虽然没有毒,但是足足令莫清离昏迷了一宿,再醒来,暖嫣已经不在内殿,倒是留了一地的血,莫清离心慌了出去找,结果一出殿门,就看到了暖嫣被人残虐的尸体。
“蛇?”白鸢一听到蛇就想到了那个女刺客,莫清离怕白鸢不信,还特意撩起裙摆,给白鸢看了伤口,白鸢仔细看了,证明了这种蛇毒的确只能致人昏迷,并没有其他影响。
“那你被蛇咬之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白鸢接着问道。
“嗯……虽然那晚我走的匆忙,但是我好像是隐约听见了一阵箫声……”莫清离仔细想了想,才开口回答说。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刺客?可是她跟暖嫣又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那般残忍的杀害暖嫣呢?
“琉萱……对不起,那天晚上故意害你误会,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莫清离看着白鸢的眼睛里透着真挚的诚意。
“没关系的清离,以前莫清远护着你,以后琉萱与你相依,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到欺负了……”白鸢抱着莫清离,明显感受到她小小身子里的颤动。
白鸢曾经亲眼看到自己的所有家人,死在歹徒的刀刃下,尸体遍地,鲜血淋漓,极度凄惨的景象,莫清离虽然表面上有家人,可是还不如没有,遭人冷眼,受人欺负,本是懦弱的性子,却在太子府里,不与其他三嫔同流合污,总是迎着嘲讽为自己说话,这份情谊,颇是难得。
“琉萱,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清离一定会为你舍命相依。”
白鸢抱着她,眼泪也在流,可是她会担心,担心自己有一天被揭穿了,清离会不会理解她的难言之隐。
两人互诉衷肠一番,白鸢便去书房找宋子倾,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太子妃真是能干,这么快就准备好入宫回禀宜贵妃了?”一盆冷水倾泻而下,这几人的关系怎么能被其他人知晓,可是不缕清关系,又要怎么去说。
白鸢垂头丧气的在一旁发愁,宋子倾见状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若是琉萱觉着为难,那便不去回禀了也罢”
“如果我不去,宜贵妃会不会又找上门来刁难我?”白鸢现在在宋子倾面前,也开始肆无忌惮了,不过宋子倾还不喜欢她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无碍,有什么事情夫君我替你担着。”只这一句话,便让白鸢红了脸。
“对了,说起那晚,我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宋子倾语气冷下来了,想起来那天晚上,白鸢扑在宋子寒怀里痛哭的场景,不禁心生不悦。
白鸢也思虑一番,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宋子倾尽收眼底,十分不好意思,正准备脚底抹油的溜走,却被眼尖的宋子倾一搂入怀。
“放开我啊……”白鸢低着头,脸烫的通红。
“怎么,宋子寒搂着你你不挣扎,我可是你的夫君……”宋子倾邪魅的勾起唇角,该死,明明是地狱里的修罗,却比谪仙还好看。
听到宋子倾这么说,白鸢赶紧解释说:“不是的,那天我去书房找你,然后以为里面的人真的是你,就……就哭了……”
“是吗?琉萱可是吃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子倾和白鸢两人之间,从逢场作戏渐渐变了质,暧昧的情愫逐渐增生,可是这份感情,是福是祸?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