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现在下人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听着让端木有琴觉得有点头疼。
“小姐,少庄主,还有俊逸少爷,他们都回来了。”
“真的?他们现在人在哪里?你确定你没有眼花?”
“他们已经到了山庄的大门口了,现在应该在卸东西吧。”
胡绮丽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杯,也顾不得衣服被弄湿了,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当大家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来的消息时,全部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抛跑去了大门口迎接他们。
“星阑……”
“俊逸……”
滕文石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毕凝琴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身后的两对已经在互诉相思之苦了,只有他,现在还是一个人。
落寞的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突然觉得好累,又不想主动去联系毕凝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去弄这些麻烦事了。
“喂,你去哪儿。我都等了你好久,难道你就不想要见我吗?”
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滕文石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笑着转头:“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我呢。”
这么露骨的话,毕凝琴听着脸马上就红了,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递给了滕文石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说这话的时候,毕凝琴都没好意思直视滕文石的眼睛,脸故意别到了一边。
带着半信半疑,滕文石打开了那个布包,一双新鞋印入眼帘,他吃惊的抬起头,恰好看到了毕凝琴一脸的红晕。
“这鞋是给我买的?”
“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
“真的是给我的?”
在外非常的疲惫,归家的时候,最希望能够有一个特别体贴自己的人,手上捧着的那双鞋子,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那里面包含着满满的关心与爱护。
着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滕文石也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伸手就紧紧的搂住了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拥有你,是我滕文石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来自内心深处真诚的情话,是最能够打动人的“武器”,毕凝琴感受到了他的那一份爱意和感谢,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紧紧的搂住了他。
在滕文石离开梦天庄的第一天,毕凝琴就注意到了,他脚上的那双鞋子还是很久之前娘做给他的,虽然并没有破烂,但是一双鞋穿久了,肯定不如新鞋穿着舒适,现在他也好久没有回家,加之他又是一个挑剔的人,一直都钟情于手工做的鞋子。
结合种种原因,所以毕凝琴才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几天之内赶出来这双鞋子。外头的人都以为她在房间里面绣花,其实并不是这样。
过了许久,毕凝琴才抑制住了想流泪的冲动,哽咽着说道:“你穿着舒服就好!”
短暂的离别,归来之后再次相聚在一起,发现大家的感情变得更好了。每个人都变得更加珍惜对方的存在,就连冷婉奕,似乎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仇恨,每天待在梦天庄的祠堂里,抄写着经文,为那些她伤害的亡灵祷告。
即便有再多的思念需要倾诉,梦俊逸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一伙人拿着从山洞里找到的线索,交给了谷文曜。
“师父啊,那个须忘太狡猾了,等到我们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转移阵地了,我们一伙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点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端木星阑生怕谷文曜会责怪自己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知道,他可是堂堂的梦开呢,梦寻门的掌门,他当掌门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呢,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只老狐狸。”
“也是!”被谷文曜这么一安慰,端木星阑的心情真的是好多了。
“对了,师父,我一直想问你,到底为什么梦开师叔会变成须忘这样的大魔头呢?”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不愿提起的过去,而且每一个人并不会天生就是为非作歹的魔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当初,六个师兄妹,现在已经不能够完全聚在一起了,只是大家都想不通,在梦寻门接受过那么多训练的梦开,甚至是梦桐父亲最中意的接班人,怎么会堕落成今天这样的大魔头呢。
“关于这个,我也是听胡宏扬无意中说起过,但是至于真实性,我就不得而知了。“谷文曜边观察着那些人皮组织,边说道。
原来梦开是真的喜欢梦桐的,再加之他也非常想要当上梦寻门的掌门,只是当梦桐和修远离开了梦寻门之后,梦开才发现,一个人守着梦寻门心里是那么的空落落。
但是,他仍旧非常努力的管理梦寻门,想着不能够辜负师父梦霁对他的期望,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向非常尊敬的师父,竟然不是真心的相信他。
一个大雨夜的晚上,他念着师父从雨中归来,生怕他因为年纪大感染风寒,再加之师妹不在他身边,所以从厨房端了碗姜汤往他的房间走去。
谁知道,他敲门却没有听到师父的回应,进了房间也没有见到人影,心里还在好奇,明明是看着师父进了房间。
似乎墙壁后传来了动静,每个武林人士的房间里有密室很正常,或许是师父进去的时候没有关密室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梦开突然就躲在了密室的门口,其实他们这些师兄弟早就偷偷的进去过梦霁房间的密室,却发现只是一些列祖列宗的牌位而已,本来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不知道为何,那个时候,他就是在密室门口停了下来,想偷看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梦霁只是跪在地上,一个人对着列祖列宗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梦开当掌门人到底对不对,这么久以来,我观察着,他管理事务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是我总觉得他少了点什么,感觉对于其他的师兄弟,似乎少了些宽容,而且离开梦开的性格都有点奇怪,似乎有点受不起别人的批评……”
接下来的话语,梦开都没有心情听下去了,说实话,整个梦寻门,他最尊敬的人就是师傅了,一直以来,即使心情不好,日夜都在思念着师兄妹们,但是他为了不影响整个师门,自己就故意装成没事人一样。
教训师弟们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觉得师弟们太懒散,一点都没有习武的模样,他知道师父肯定是从别人那里听信了不少的谣言,认为自己不近人情,但是他都不怪,他怪的只是师父竟然不信任他,竟然会愿意听信那些不实的话语。
而且,他所做的一切,每一件事,都是以梦寻门为出发点,从那天开始,梦开的性格就开始有点扭曲,加之身边没有像修远以及梦朗那样的师兄开导他,所以才会一步步的走入歧途,一直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
听着谷文曜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原来每一个人变坏之前,确实会有一个导火索,如果当时梦开的师兄们还在梦寻门,肯定会开导他,那么也就不至于会演变成像今天这样的大魔头。
不知道为何,端木星阑都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同情须忘了,毕竟他也是自己跟俊逸的师叔。
“或许当时留着你爹他们在的话,梦开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谷文曜感叹的说道:“就是因为他缺少开导,所以心理才会逐渐变得扭曲。”
“师父,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同情他了。”
“同情他又是一回事,阻止他为非作歹是你的首要任务,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同情就耽误了大事,有那么多的百姓都等着你去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
“知道了,师父!”
大家伙你一嘴,我一言的说个不停,谁也没有注意到,外头的窗户边上,有个人正在偷听着这一切。
天气转眼间就变得有些炎热,外头的蝉叫声一直不停,似乎是觉得这地儿是它们选择的最开心的地方一样。还好梦天庄比较凉快,但是也耐不住太阳的照晒,大晚上的,一伙人窝在凉亭里,聊点茶余饭后的闲话。
“小姐,您吩咐下人熬制的绿豆粥已经好了,现在给端上来吗?”
听下人这么一说,端木有琴突然回想起,自己晚饭的时候,因为感觉没胃口,所以就安排管事的嬷嬷让厨房熬点绿豆粥,现在突然才想起。
赶紧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挥了挥手:“都盛好了端上来吧,这里每人一碗。”
“是!”
“哎,这梦天庄的日子真的是过得太潇洒了,害的我都不想回去住了。”
滕文石眼巴巴的望着侍女离开的方向,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当然是期盼他的绿豆粥。
“滕文石,我说你家隔得也不远,怎么天天在我家住着呢。”
端木星阑毫不犹豫的拆穿:“你娘肯定也希望你回家好好的陪陪她。”
“算了吧,我回家的话,她肯定又会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抱孙子的事情。”
“怕什么,不是还有凝琴嘛,对了,文石,你到底什么时候将你们的事情告诉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