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深深的绝望和满满的不甘中死去的。”

“那下一个死亡的人，是不是我。”

“不是，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亡。”乌远良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在黑衣人后背穴道点了两下，而后拽住黑衣人的后衣领，施展轻功离去，空地上，只剩下千斗力王的尸体，以及在低头吃草的千里马。

莫鱼坐在马背上，习惯坐船的他，长途跋涉让莫鱼多少有点吃不消，看着四周的山林，莫鱼长叹一口气，对着手下之人说道：“你们四下里搜寻，不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红蛇帮帮众领命，举着火把四处扩散开来，莫鱼翻身下马，在地上伸了伸腰，骨头发出咯咯蹦蹦的响声。莫鱼在空地上来回踱步，突然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并有恶臭传来，莫鱼眉头一皱，向留守在此处的红蛇帮成员要过火把，俯身查看地上的粪便，从经验可以得出，这不是树林里其他野兽的粪便，而是马匹行进过程中排泄出来的，而且刚排泄不久，莫鱼大喜过望，召集人员跟在他身后，他则将火把压低，跟随粪便的踪迹找寻。

行进了没多久，前面一红蛇帮成员兴冲冲的返回，来到莫鱼面前说道：“报告使者大人，在前方不远处发现副帮主的尸体。”

“快带我前去。”莫鱼抬起头，兴奋的说道，副帮主的尸体可是能够确保他在红蛇帮无上地位的保证。

在红蛇帮成员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千斗力王死去的地方，望着一代枭雄沉寂于此，莫鱼命人用树枝打造了一副简易担架，自己则来到千斗力王身边蹲下，伸手将他圆睁的眼睛合住，一切死者为大，不管怎么说，一向高高在上的千斗力王在离开红蛇帮总部时，也和不被人看起的莫鱼亲切交流。

看着做好的担架，莫鱼站起来，吩咐道：“将副帮主抬上担架，启程回红蛇帮。”

说完发出一声叹息，莫鱼没有管其他东西，径直向前走去，谁能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红蛇帮八大护法竟落得如此下场，谁又能想到，先前只是一个负责看守城门的小卒如今已是大权在握的人。

世事难料，它总是以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方式在进行着。

红蛇帮总部天罗煞总坛。

玉子扬坐在象征着地位的红蛇帮第一把交椅上，这把椅子很普通，与富可敌国的红蛇帮主流风格迥然不同，这把椅子由紫檀木制作而成，这把如今看起来有些破落的椅子却是承载了历代红蛇帮帮主的红蛇帮最古老物品，它亲自见证了红蛇帮的历代更替。在天罗煞总坛堂前，延正中间方向并列摆放了八把椅子，是红蛇帮八大护法的位置。

此时，玉子扬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八大护法（千斗力王已死）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声异响，莫鱼恭敬的站在一边，在大堂的位置，千斗力王双目紧闭，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其余的七大护发暗地里进行着眼神交流，均是一头雾水，他们只是知道千斗力王叛逃红蛇帮，却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千斗力王已成为尸体，并被面前这个不认识的人带来。虽说莫鱼在底层人员中也较为有名，但红蛇帮八大护法一向趾高气昂，每次进出城门都是行色匆匆，哪里会有闲暇理会莫鱼。莫鱼面对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八大护法，发现这些曾经无法触及的存在，也没有多么遥远。

玉子扬看了眼底下不知所措的七大护法，指着莫鱼说道：“在堂前站立之人是我刚册封的使者莫鱼，在追捕叛徒千斗力王的事件中表现突出，现我宣布，由莫鱼代替千斗力王担任护法一职，尔等可有异议。”

离玉子扬位置最近的护法洪宝天在八大护法中势力最大，其所在的别院基本上囊括了红蛇帮大部分的高手，就连帮主玉子扬在做重要决策时，都要顾及他三分，但洪宝天对玉子扬向来言听计从，饶是玉子扬有剥夺洪宝天权利的心思，也无从下手。

“大哥，红蛇帮护法之职关系重大，现任护法之职者无不对红蛇帮有重大贡献，如今您突然将一底层帮众提升至护法，恐怕难以服众，望大哥三思。”启明远站起来，向着玉子扬恭敬一拜，开口说道。

见有人开口质疑，其他几位护法也纷纷表示，一时间天罗煞总坛像炸开锅一般，莫鱼面露难堪，他知道自己想登上护法之位不容易，却没有想到反应居然这么强烈。

玉子扬眉头微微一皱，拍了几下桌子，吼道：“安静！”玉子扬发话，本来乱糟糟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几位护法虽说心中还有不满，但不敢再继续表示出来，玉子扬的行事风格他们可是深有体会，不过如今之形式，他们知道，哪怕是贵为帮主的玉子扬再独断牙专行，也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玉子扬扫视了一圈堂前的重任，最后停留在洪宝天身上，洪宝天喟然无惧的看着玉子扬，但玉子扬在他身上并未停留太久，拿起桌前的茶呷了一口，吐掉混着茶水进入口中的茶叶渣滓，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家心中定有不满，我们红蛇帮立身杭州多年，在数年前达到顶峰状态，可近来呢，我红蛇帮有主见衰落的迹象，一个帮派的成长与发展需要新鲜的血液，如若一直固步自封，那这个帮派迟早会被江湖淘汰。就拿捉拿叛徒千斗力王来说，我交代下来的事情，耗时耗力最终也是没有任何效果，莫鱼先前虽只是负责看守城门的底层弟子，但英雄不问出处，自我吩咐下来，到得出结果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我玉子扬向来重视人才，有能力者就该得到提拔，否则我红蛇帮毁灭之日指日可待。”

听到玉子扬的话，莫鱼满眼含泪的跪拜在地，当即拍着胸膛说道：“谢帮主提拔，我定不负帮主所望，为红蛇帮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后又向着其他几位护法恭敬的说道：“几位护法都是红蛇帮的老人，对红蛇帮有着不可忽视的重大作用，我莫鱼今日得帮主恩惠，替代副帮主担任护法之职，但与各位前辈比起来，简直难以望其项背，此后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小弟不胜感激！”

莫鱼担任护法之位已成不可更改的事实，哪怕启明远等几位护法心中再有不满，也不敢再轻易表露出来，与其得罪玉子扬面前红人，不如先恭贺，再谋他路。

启明远站起来，来到莫鱼跟前，拍着莫鱼的肩膀笑道：“莫护法不要记恨哥哥，哥哥我也是为红蛇帮着想，因此才有刚才一席言。”

莫鱼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红蛇帮势力最大的护法，启明远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看的清清，这是他先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操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敢不敢，以后还要仰仗洪护法，小弟刚担任护法之位，有不当之处，还需要洪护法多多担待呢。”

启明远瞳孔不可察觉的一缩，若无其事的和莫鱼说着话，其他的几位护法自然也不敢落后，一时间天罗煞总坛满是恭贺声，玉子扬没有继续在待在天罗煞总坛，吩咐人将千斗力王的尸体处理好后，独自离去……

钱塘江从杭州城边缓缓流过，经历了一天劳累的渔民疲倦的躺在赖以生存的小船内，夜已深，本来灯火通明的江面陷入黑暗，不时从小船内传出渔民翻身的声音以及呼噜声，江面很安静，没有一丝涟漪，偶尔有风吹过，江面也只是荡起层层波浪，而后趋于平静。

在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内，乌远良站立在船头，他的面色煞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整个身躯轻微的颤抖着，一袭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在他的身后，被点住穴道的黑衣人额头冷汗不断牙，不时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此时正饱受着折磨。

“你还是不肯说吗？”冰冷的声音从乌远良口中传出，声音不大，却可以清晰的传入黑衣人耳中。

黑衣人惨然一笑，笑声中掺杂着痛苦，说道：“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的代价要远远比不说的代价惨烈，不说最坏的结局无非是死亡，说出来，那不仅仅是死亡的问题了。”

“你是一条汉子，倘若搁在先前，也许我会放了你，只是如今，你必须死，在我弑了你之后，你背后的势力还会找上我，到那时，我不相信每一个人都会如同你一般守口如瓶。”乌远良扭过身躯，来到黑衣人身边蹲下，徐徐说道，而后掐着黑衣人的脖子，微一用力，黑衣人便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擦拭掉手上的鲜血，将黑衣人抛入钱塘江，看着黑衣人的尸体顺着河流向东飘去，发出一声叹息，短短时间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于他手上，这种行为他以为不会发生，只是如今发生了，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还带有一丝快感。

“我会变成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吗？”乌远良抬头望着虚空，喃喃自语道。在寂静的夜里，乌远良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也有些孤单……

杭州城外，看着紧锁的城门，断牙对着身后的赛婀狐迪安与忽尔木说道：“等到明天城门打开，我们再进城，今日我们便先将就一晚吧。”

三人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忽尔木从包裹中掏出食物，分别递给赛婀狐迪安和断牙。

赛婀狐迪安拿着食物，看着红色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有些事实她暂时不想让他人知道，偷偷的瞥了眼断牙，发现断牙正凝视着这座安静的城市，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赛婀狐迪安幽怨的哀叹一声。

忽尔木自始至终都关注着赛婀狐迪安，他喜欢上了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女子，原本他以为他对赛婀狐迪安的感情只是怀揣着感激，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发现，他的情感中不仅仅是感激，还有已经萌芽并开花的爱。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发现，这个对断牙及其依赖的姑娘，已经爱上了那个冷冰冰的断牙。

世界上，有一种奇妙的难以捉摸的东西，叫爱。

忽尔木吃了一口干粮，也许对他而言，能够陪伴赛婀狐迪安，也是一种幸福吧。

“明日进城时，咱们分开走，忽尔木，你和洛天去找一家客栈，待我办完事情后便去寻你们。”断牙突然开口说道。

断牙知道，红蛇帮在杭州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害怕日后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给赛婀狐迪安带来危险，接下来的路他不知道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只有将赛婀狐迪安暂时安排妥当，才能放下心来去找寻乌远良。

赛婀狐迪安知道断牙如此安排是为自己好，虽说心有不甘，但没有出言辩驳，能够认清形势才不会让身边人厌烦。

忽尔木则大喜，他很享受和赛婀狐迪安在一起的日子……

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断牙睁开惺忪的睡眼望了眼已经发白的天际，这里只剩下他和赛婀狐迪安两人，赛婀狐迪安正躺在地上，她的身下铺着一件上衣，是忽尔木的衣服，远处忽尔木正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向这边跑来。

“大侠，你醒了，吃点东西，暖和一下身子。”忽尔木来到断牙身边，把包子和豆浆递给断牙，小声说道。

断牙接过包子和豆浆，对着忽尔木说道：“忽尔木，我现在进城，等洛天醒过来以后，你们再进城，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洛天了。”

忽尔木满脸疑惑，询问道：“不和洛天姑娘道别了？”

断牙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将食物消灭殆尽后，起身向杭州城内走去。断牙没有发现，本来闭目睡觉的赛婀狐迪安睁开眼睛，看着离去的断牙。

断牙站在一家客栈的靠窗位置，远远看着红蛇帮总部。断牙前来杭州的消息无人知晓，而乌远良自从袭击红蛇帮总部后便无人知晓其行踪，红蛇帮倾尽全帮之力都无法找寻到乌远良，更别说断牙一人了。

现在能够找到乌远良的唯一途径便是将自己的信息散发出去，让藏在暗处的乌远良主动来找寻自己。断牙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这丝笑容中带着一股断牙忍。

钱塘江上，乌远良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吃力的拿起放在一边的酒壶，将酒壶中断牙余的酒尽数倒入口中，在酒精的刺激下身体酸痛的感觉稍微减轻。

“酒果然是好东西。”乌远良擦拭掉嘴角遗留的酒，望着船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心中的烦闷骤减，“今夜是时候再去红蛇帮走一遭了。”

说完此话，乌远良闭上眼睛，运转周身真气，修复身上的暗疾。

红蛇帮总部。

莫鱼愉悦的在原本属于千斗力王的别院内走着，嘴里哼着小曲，不时和来往的人群打着招呼，此时的莫鱼浑身散发着贵气，原来穿的衣服早已被他点火烧了，大权在握的他连夜命人做了一件鲜红的袍子，他踱步走出别院，来到城门处。

看着眼前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莫鱼心中感慨万千，短短一天的时间，一切都已改变，昨日还是负责看守城门的底层弟子，如今已贵为红蛇帮护法。

“兄弟们可好。”莫鱼笑着给众人打着招呼。

看守城门的人员看到是莫鱼，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着莫鱼，和莫鱼攀着交情，就连先前与莫鱼不是一路的人也上前，低下曾经那高昂的头颅向莫鱼道歉。以莫鱼如今的身份，自然不会再去计较。众人护法长护法短的叫着，让莫鱼感觉颇为舒适。只有一人安静的站立在城门口的位置，没有随同大众一同前来恭贺莫鱼，莫鱼甚是不解，那人莫鱼认识，叫叶洪潇，在莫鱼刚进入红蛇帮时得到过叶洪潇很多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叶洪潇，莫鱼恐怕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叶老弟！”莫鱼摆脱众人，来到叶洪潇跟前。

“莫鱼啊，我现在当班，不方便和你叙旧，等我值完班，过去找你，对了，恭喜你升为护法。”叶洪潇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再次专心致志的看守城门，对他而言，与莫鱼攀交情要远远没有看守城门重要。

“好，我们一言为定，今晚我请你喝酒。”莫鱼了解叶洪潇，也没有在打扰叶洪潇，而是继续去其他地方转悠，大有一副要告知全天下的人他是护法的架势……

黑夜再次来袭，断牙站在桥的另一端，城墙上红蛇帮成员来回巡逻着，乌远良的偷袭给了红蛇帮一个沉重的教训，玉子扬随后便加大兵力，严防再次有人偷袭。

断牙抬头望了眼天际，天空中异常黑暗，哪怕是近距离也无法看清对面人的长相。暗道一声天助我也，断牙急速跨过窄桥，来到城门旁，城墙高耸，难以攀爬，这只是对常人而言，断牙自幼生活在山林，在任逍遥的刻意锻炼下，攀登山峰无数，仅凭一把匕首，便可攀登上毫无着力点的悬崖。红蛇帮总部城墙是玉子扬花巨资请杭州城内最有名的能工巧匠设计，在墙的外面浇灌了一层钢铁，没有任何可以使力的地方，乌远良能够轻松翻过城墙进入红蛇帮内部，得益于其过人的轻功。

断牙自问轻功无法与乌远良比拟，越过此道城墙虽说有难，但并不代表无法逾越。断牙从怀里掏出一块巨大的磁铁，算准落脚的地点，而后后退几步，猛的向前冲去，在临近城墙的位置，迅速跃起，在达到跳跃的最高即将下落的刹那，断牙一手扶着墙壁，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将磁铁放在外墙上，磁铁与城墙外面的钢铁紧紧粘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吸力足够承载断牙身体的重量，断牙抓着磁铁再次使力，在身体再次向下落的刹那，断牙的手臂正好抓住城墙的最上端。

于此同时，城墙上正好一队人员巡逻过来，断牙抓住城墙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其中一人的注意，那人喊道：“停下，我好像听到有人。”

另外一人说道：“你是不是被乌远良吓怕了，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的高手可以逾越这道城墙，是不是被乌远良吓怕了，当初他偷袭成功，是我们红蛇帮掉以轻心，如今咱们加大了人马，量他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成功潜入，别疑神疑鬼了，快点巡逻吧。”

那人也没再说话，这队人马很快离开。断牙手臂微一用力，轻松翻了过来，断牙没有停留，轻松跃下城楼，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在看到眼前热闹非凡的场面，断牙不禁为红蛇帮的大手笔感慨万千，整个华夏大地有多少人徘徊在饥饿边缘，而在红蛇帮总部，却是奢华无比，单单是路边简单的一颗树，都足够一个普通村庄花销一年。

红蛇帮总部中巡逻队伍不断牙，基本上是这队刚巡逻过去，马上会有下一队人马巡逻过来，索性这里聚集了太多的红蛇帮成员，彼此间不可能尽数认识。断牙将一落单红蛇帮成员打晕，迅速的换上红蛇帮的衣服，而后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与断牙擦肩而过的红蛇帮帮众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更有热情之人与断牙打着招呼。红蛇帮总部占地极大，是杭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存在，经过一天的打探，断牙对红蛇帮的整体布局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此行主要目的是告诉乌远良自己到来杭州的消息，至于是否给红蛇帮带来重创，这不是他目前考虑的范围之内。

断牙若无其事的来到其中的一间名叫王府的别院，这间别院距离城门的路程最近，等会若是发生冲突也好脱身。乌远良越过低矮的院墙，翻身进入内院，也许是红蛇帮将大多数兵力派遣到巡逻队伍中，此时别院内人数并不多，也无人发现断牙的行踪。

在院落的正中间有一座三层小楼，小楼灯火通明，里面传出不间断牙的吆喝声和劝酒声。断牙没有过多停留，向小楼走去，此时正好有一喝多的红蛇帮成员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迷醉的双眼看见断牙，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是时候开始了，断牙暗道一声，迅速移动身影，来到此人跟前，右手扣住他脖子，一声脆响，此人嘴角流出鲜血，当场毙命。拔出无名刀，无名刀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森森寒光，断牙自获得无名刀，从未使用过，江湖一直传言得无名得天下名，断牙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自然不信，当然他也没有称霸天下的心思，无名刀对他而言，只是一把兵器罢了。

握着沉甸甸的无名刀，断牙面色平静，先前他每次出手都会要人一根手指，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获得断牙的称号，但如今的红蛇帮，他不会只是要人一根手指，因为这群作恶多端的江湖败类不值得。

断牙进入小楼，那些喝酒的人并未扭身看断牙，其中一人大嚷着：“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你在小翠的身上浪费了不少的精华啊。”

断牙的速很快，手中的刀简单一挥，离他最近的那人头颅已经飞出，落到摆满酒菜的桌子上，血腥的头颅让大醉的红蛇帮帮众浑身一震，良久才反应过来有人偷袭，大叫着乱成一团，有拿着凳子反击的，有逃跑的，更有钻到桌子底下的。

断牙出手毫不留情，每次出招都会有人丧命于断刀下，这些喝醉的红蛇帮帮众根本无法靠近断牙，断牙的武功深不可测，岂是这些酒囊饭袋能够抗衡的。楼上的人听到异响，纷纷拎着兵器冲下楼，看到有陌生人用一把断牙断刀正收割着自己兄弟的命，眼睛顿时变得通红，大吼着冲向断牙，面对如此多的人数，断牙满脸无惧，依旧机械性的挥舞着手中的无名刀，断刀锋所指，即有一人命丧断刀下。

叶洪潇异常暴怒，叶洪潇自担任红蛇帮护法之职，早已没有了昔日里的争强好胜，自上次乌远良偷袭红蛇帮天罗煞总坛，对红蛇帮总部固若金汤的防御充满自信的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原本只有他可以住的这三层小楼刻意安排了很多人来保护自己，谁曾想距离上次偷袭还没过多久，居然再次有人偷袭，目标居然是自己所在的别院。

叶洪潇从床下抽出昔日陪伴自己征战沙场而后被他封藏的九齿连环刀，摸着冰凉的兵器，狂躁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如果说没有武器的叶洪潇是一头狼，那么此时的他则如同称霸山林的老虎。

曾经喋血街头的血性并没有被灯红酒绿的生活而腐蚀，叶洪潇脸上露出嗜血的微笑，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酒顺着喉咙进入胃部，叶洪潇将酒壶摔在地上，拎着刀踹开房门直接向楼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