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恩师，晚辈虽说也行迹江湖，无奈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先前因为练功从未饮过如此烈酒，难免有些难以抵御酒的烈性，让恩师见笑了。”断牙说道。

“无碍，酒色虽说伤身，但不必太过在意。”乎元说道。

“恩师，我昨日擅自将自己称为断牙，您不会介意吧？”断牙掀开身上的被子，坐立起来，说道。

乎元微微一笑，说道：“名字只不过是人在世间行走的一个称呼罢了，断牙如何，乎元又如何，何必拘泥于此呢。”

断牙像想起什么一般，满脸震惊，说道：“恩师，昨日您说您与我因果告一段落，难道是……”

乎元眼中掠过一丝失落，饶是得道高僧，跟随自己五年之久的人即将分开，还是有些不舍，拨拉着手中的佛珠，说道：“你跟随我时日已久，当初留你在我身边目的已达到，此后的路还需你自己走下去，至于走到何处，一切随缘吧。”

断牙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实的到来，心中还是难以接受，一时间心中有些哽咽，走下床，来到乎元跟前，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恩师，您对我的恩情，弟子没世难忘，来日若有机会，我定会前来寻你。”

说完断牙又磕了几个响头，而后站起来从床头拿起用黄布包裹住的断刀，绑于后背，没有和乎元道别，直接推门而出，消失在将军府。

“法师，我们是否准备启程？”断牙走后不久，琴魔惊立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乎元应了一声，走出房门，向着严阵以待的队伍走去，琴魔惊见断牙没有跟在乎元身后，连忙问道：“法师，我三弟他……”

乎元闻言，饶有深意的看了眼碧蓝的天空，说道：“他已离开，他日有缘，你们自会再次相见。”

琴魔惊听后，心中一阵失落，未曾想到昨日结拜，今日已各奔东西，盯着乎元孤寂的身影，默默为只有几面之缘的三弟祈祷……

嘉峪关自霍腾新政的推出，各地商贾络绎不绝，让嘉峪关一跃成为西北经济中心，守城士兵对进出商贾检查颇为细致，基本上杜绝了关外奸细大规模的混入。

断牙告别乎元，但并未就此离开嘉峪关，而是在出城必经之路旁边的一间饭馆内，随意点了一些茶水，关注着乎元，这个悉心教导自己五年之久的高僧。

不亏为嘉峪关出城要道，路人熙熙攘攘，商贩吆喝声不断牙。断牙已非五年前那个冰冷的侠客，如今的他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丝毫无法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暴戾气息。在饭馆内，喝着茶水，吃着早点。

锣声响起，一队官兵前方开路，官兵后面在护航队伍的前方琴魔惊与梁飞色色马并行，行人看着霍腾，眼神中满是尊敬与拥护，有知道内情者，更是小声向身边人讲述。

断牙一眼便认出乎元乘坐的马车，随着马车摇晃的窗帘掀起一角，断牙望着这个日益老去的智者，内心感慨颇深。因为有驻城官兵的开道，护航队伍前行并无太大干扰，很快便消失在街头，经过短时间的安静，道路再次进入刚才的环境，似乎刚刚什么也未曾发生。

断牙吃过早点，留下几个铜板在桌上，混迹于人群，消失于城内……

断牙出现在嘉峪关城内的消息，被路旁行乞的乞丐看到，此等重要信息乞丐不敢怠慢，将破碗里面路人给的钱财装进衣兜里，向丐帮设在嘉峪关的分部赶去。

如今的丐帮虽说早已没有了乔峰、洪七公时代的辉煌，但其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天下间富贵与贫穷向来存在，哪怕是辉煌盛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凄凉仍旧上演在华夏大地。

城南一座荒废的庙宇内，三三两两的乞丐进进出出，打探消息的乞丐和他们打过招呼后，直奔内堂而去。庙宇内的佛像已经破落不堪，两边的罗汉塑像更是断牙垣断牙壁，有一些弱小乞丐躺在那里，等候着讨饭回来的人。

打探消息的乞丐将兜里的钱递给摆在佛像前案几后的一个老者手里，而后问道：“冯管事，柳长老是否在后面？”

冯管事看了眼乞丐，把他递过来的钱放到抽屉里，说道：“小盘子，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难道找柳长老有事？”

打探消息的乞丐人称小盘子，至于真名无从得知，因为其察言观色本领极强，在这一带混的颇为熟络，见冯管事问起，挠头一笑，说道：“自然是大事，若非如此，给小子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打扰柳长老啊。”

小盘子虽说嘻嘻哈哈，没有正行，还是能够分清孰轻孰重的，冯管事见状，也不敢怠慢，随即说道：“柳长老近日偶然伤寒，正在后堂休息，你直接过去便可。”

听言，小盘子没在逗留，向后堂走去。后堂和前面大厅截然不同，干净利落，而且颇为安静，在后堂的一个屋子里，不时传出咳嗽声。

小盘子敲响柳长老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只见一穿着干净、面白无须的枯瘦老者躺在床上，枯瘦老者正是嘉峪关丐帮总领导人柳长老。

柳长老见小盘子进来，颇为困难的坐起来，起来的过程中又咳嗽的几下，陆白的脸霎时变得通红，良久才恢复过来，而后伸手指着床旁边的凳子示意小盘子坐下，说道：“小盘子啊，找我何事？”

小盘子得到柳长老指示，没有客气，坐在凳子上，面露担心，问道：“柳长老，您的身体？”

柳长老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无大碍，人老了身体难免有些差错，估计是近来天气变化大，染上了风寒，冯管事已安排人去附近山上采摘草药了。对了，你匆匆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小盘子一拍大腿，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您不说我还真给忘了，看我这记性。柳长老，他出现了！”

“谁？谁出现了？”风寒侵体，让一向思维敏捷的柳长老也难免为小盘子的话感觉摸不到头脑。

“五年前得到无名刀而又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的断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昨日梁将军与霍将军结拜的陌生男子也许正是断牙，由此推来，他这五年应该是去了吐蕃水神宫，跟随在乎元身旁。”小盘子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柳长老听后，眉头紧蹙，心中思绪万千，五年前江湖新晋高手断牙得到无名刀的消息已够震动江湖，随着他的莫名失踪，江湖各大派愣是派出派中高手暗暗搜寻，无奈断牙如凭空消失一般，但无名刀的问世足矣让野心勃勃之辈动容，虽然已过去五年，但仍旧没有放弃追寻断牙的下落。

无名刀已如神器，得无名，得天下名的传闻不是一般人可以抵御的。

“小盘子，你附耳过来。”小盘子听言，立即起身，来到柳长老身旁，柳长老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小盘子点头不止，良久小盘子起身，向着柳长老一拜，扭身离去。

柳长老看着小盘子离去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继续卧床休息……

小盘子在冯管事处领了一些盘缠，从庙宇马厩棚里牵出丐帮唯一的马，这匹马是丐帮在嘉峪关最值钱的家当，这匹马异常枯瘦，与其他豪门贵族的马形成鲜明对比，想来也可以理解，丐帮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已是上陆保佑，能够让马安然存活简直是奇迹。这匹马通常很少出门，只是待在马厩里，除了柳长老偶尔出门办事乘坐，像小盘子这类底层弟子平时根本没有资格骑马。

小盘子颇为爱恋的摸着马身上的皮毛，又喂它吃了一些，而后跨上马背，疾驰而去。身负柳长老使命的小盘子并未发现，在他踏出嘉峪关城门的时候，他的后面陆陆续续奔出多批人，他们都行色匆匆，向着各个方向疾奔而去，显然，断牙出现的消息，多方人马已经得知。

嘉峪关将军府内，霍腾正批阅着文件，一士兵飞奔而来，在霍腾前不远处单膝跪下，说道：“禀告将军，据守城士兵汇报，今日多方势力出城，似乎是我华夏国境内各大帮派驻守在嘉峪关城内的人员，至于其离开嘉峪关原由，我们无从得知，但负责档案的官吏从陈旧文案中拿出一份五年前的江湖通告，此通告上所画之人与昨日和将军结拜之人有一些相像，不知他们的离开是否与此有关。”

霍腾听到士兵的报告，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案几上的文件，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军令如山，而士兵只是负责将消息传达，得到霍腾指令，也不再犹豫，起身离开将军府，继续执行他的任务。

此时霍腾身前的案几上，江湖上广贴的一张画像正安静的摆放在上面，霍腾眉头紧蹙，思绪久久不能平静，画像之人正是他昨日结拜的三弟，断牙！

离开嘉峪关的断牙并不知晓，他的出现已经被江湖上觊觎无名刀的门派得知，并纷纷涌动，将此消息告知宗门。

断牙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身上所有钱财还是五年前下山时他师父任逍遥纵横江湖时积累的财富，数额巨大再加上五年来一直跟随在乎元身旁，所以并未有多少花销。出城之后的断牙在附近的集市购买了一匹脚力与卖相较好的骏马，向华夏腹地而去。

一路东南而下，半月后来到长安。长安乃多朝古都，自周文王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汉高祖五年设置长安县，汉帝国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

连续奔波，断牙满脸疲惫，来到城内一间客栈，将马匹交给负责接待的小二，自己进入客栈，向客栈掌柜的点了间客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客房，而后点了几个小菜，吩咐小二送上来。

店小二应声退下，断牙将行莫放到床头，和衣躺下，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饭菜送进屋内，断牙从兜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店小二，小二在连声道谢下退出房间。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断牙连日来风餐露宿，生活条件极其恶劣，总算是能够吃上一顿热腾腾饭菜，断牙虽说对吃喝不讲究，但仍忍不住大快朵颐。

吃好喝足，断牙洗漱一番后，脱衣躺倒床上睡下……

客栈掌柜甚是高兴，自一面相和蔼却无形中透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年轻人入住后，顾客便源源不断牙涌来，一时间金钱如洪水般蜂拥而至，若是此后生意依旧如此般，不用多久便可以荣归故里。

“发啥呆呢，快领贵客去楼上雅间！”客栈掌柜擦拭掉嘴角的哈喇子，严肃地对坐在一旁休息的店小二吼道。

店小二心里直骂娘，平时生意惨淡挨骂，如今生意火爆也挨骂，真是苦命人啊，店小二想到，但一看到掌柜逐渐披上寒霜的脸，本来还极不情愿的店小二立即如捡到钱一般，换上笑脸，领着伫立在柜台前的一面白无须、身材娇小的公子向楼上走去。

店小二在前面走着，望着各个房门紧闭、里面窃声私欲的房间，店小二满头雾水，跟随在他身后的公子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肩膀，疑惑的说道：“这位小哥，不知是否可以继续走了？”

听到此话，店小二回过神来，忙向此人道歉，收拾心神，连忙向前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公子也是眉头紧蹙，心跳不自觉加快，使劲摇了摇头，跟在店小二身后向房间走去。

在店小二带领下，来到雅间，店小二说道：“客官，不知还有何吩咐？”

瘦弱公子欣赏着雅间，头也不回的说道：“麻烦小哥了，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店小二应声退下，身为客栈接待，察言观色的本领甚是厉害，瘦弱公子声音粗中带细，虽然经过可以伪装，但江湖阅历够深的人一眼便可认出是女扮男装。江湖人各有所好，岂是店小二能够知晓的，隐约中店小二似乎嗅出了一股不平常，甚至是危险的气息。

客栈掌柜满脸欣喜的拨拉着算盘，收益很不错，安排了一番后，将钱柜里的钱尽数装进口袋，美滋滋的走出客栈，向着自己在城内居住的房子走去。

夜很安静，偶尔有负责巡夜的人员报着时辰，提醒着居民小心火烛。遥挂在天际的孤月孤零零的望着大地，经过白天的喧哗，这座古城终于陷入了平静。

客栈内部，负责值班的店小二打着瞌睡，不时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一下四周，以防出现盗贼，将店内值钱的物品盗走。

楼上客房内，断牙猛地睁开眼，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而后再次闭上眼，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房间很黑，房门口传来细微异响，细微到几乎听不见，断牙是何须人也，虽有察觉，但并未理会。很快房门被轻微推开，一蒙面人迅速闪入，而后轻轻将房门关闭，扭过身详细观察了一下屋内状况，接着蹑手蹑脚来到断牙床前。

蒙面人纵横江湖多年，进入房间无数，哪怕是当今皇上的寝宫也难以挡住其步伐，从所知消息看来，断牙虽说断牙忍，只不过是一初出茅庐的顶尖高手而已。蒙面人一眼便看到放在断牙右手边用黄布包裹的无名刀，眼中精光四射，多年谨慎的行事风格还是让他做了一些试探，先试探性的用手夹住毒针快速向断牙眼睛刺去，大有就此弑死断牙的趋势，却发现断牙根本无任何反应，他知道，江湖人及其敏感，且有极强的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见状蒙面人心中大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无名刀。

蒙面人未曾想到无名刀即将得手，心中大喜，未料到在手即将抵达无名刀时，却根本无法在向前一丝一毫，内心不禁骇然，满脸惊恐的向右偏头，发现断牙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的盯着自己。

蒙面人知道自己此次行动失败，懊丧无比的将手抽回，本以为会困难重重，未曾想到断牙并未继续使力。

“你该庆幸，在你刚才试探我的时候没有将毒针刺下去，否则，刚才你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断牙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蒙面人脸色煞白，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身手产生了怀疑，在江湖上向来成王败寇，从刚才的短暂交手，蒙面人就知道，断牙非一般人。

蒙面人惨笑着揭去脸上的黑布，一个俊俏的五官精致的面庞呈现在断牙面前，哪怕此时落在下风，随时可能会丧命的情况下，脸色只是经过刚才的失态，如今已根本无法看出有任何异象。

“江湖传言，断牙自出道，出手向来无情，在我初次见到你，有过一丝怀疑，你是否真如传言所说？我不知你为何只是阻止我窃取无名刀，但我终究是失败了，我乌远良曾发誓，若有让我出手失败的对手，要么自刎当场，要么一生为其所用！”乌远良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蕴含一丝蛊惑的魅力，让人不自觉会被他的话语吸引心神，从而将自身防备心理降到最低，这也是他无往不利的一大助手。

在乌远良说话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断牙，想看一下断牙的反映，他吃惊的发现，断牙自始至终未有一丝变化，内心深处对断牙的评价又升高一个层次，并觉得跟随此人也不妄此生。

乌远良，人称踏雪无痕，自入道以来，从未有过败绩，江湖上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而且此人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只挑战难以完成的事情。只可惜断牙自挑战完拜火教后，便前往吐蕃，对于深不见底的江湖，他的阅历犹如一个懵懂少年，对于乌远良没有丝毫的认知。

“你我素不相识，你前来盗取无名刀，想必是接受了某些宗派的指使吧！”断牙阅历浅，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从乌远良的话语中已经推断牙出他是一个不受世俗约束的高手，只是过于轻敌才败于自己之手而已。

“我此生只做有挑战之事，断牙的大名已经传遍江湖，无奈五年前莫名失踪，最近才再次重现，你的迅速成名让一些江湖小辈找到了前进的动力，纷纷想挑战你，走上武林巅峰，哈哈哈，殊不知此法可笑之极，江湖可没那么简单。你的成名一是因为拜火教其余二护法的不战而降，另外一个是因为你得到了无名刀。”乌远良似乎很健谈，丝毫不在乎此时的处境，扭身来到床旁边的凳子旁，而后坐上去，将手里的黑布放到桌子上，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继续说道：“想必你不介意我的举动吧。我不想死，所以我不会自刎，而我也看出来，你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你了，所以你也不会弑我，所以我只有追随你。”

“既然追随你，自然是知无不言。不好意思，我独来独往惯了，肚子里憋了很多话，如今碰到你愿意听，我愿意说，索性就一次性讲完。”

乌远良侃侃而谈。断牙因为跟随乎元时间已久，品性早已无形间发生改变，听乌远良讲述江湖事迹比每天听喇嘛念经要好很多，所以并未打断牙自我感觉良好的乌远良。

“话回正题，你得到无名刀的消息不知是何人发出，但江湖人士最擅长捕风捉影，而且无名刀的影响力太大，大到无法想象，所以江湖各门派便时刻留意着你的行踪，其实你在嘉峪关刚一出现，便被江湖各大门派得知，之所以迟迟未动手，是因为未曾部署好的原因，其实此间客栈如今已成为了各大江湖好手的聚集地，而你是他们来到此地的最终目的。至于我是受何门派指使，我不会说。”乌远良一口气说了很多。

断牙听完，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乌远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而已。

“我讲了这么多，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乌远良不解的看着断牙，满腹疑问的问道。

断牙此时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成为了江湖各大门派的眼中钉。听到乌远良的问话，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乌远良是看出来了，断牙很狂妄，当然了能够迅速成名，其本事自然非同一般；断牙很淡定，似乎江湖各大门派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断牙话很少，甚至偏向于冷酷，从自己滔滔不绝讲述了很多，他始终未曾插话便可以看出。

“行，能让我踏雪无痕乌远良膜拜的人，普天之下非你断牙莫属。”乌远良也很狂妄。

“据你所说，我如同漩涡的中心，你跟随我，不怕死无葬身之地？”断牙目前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我怕死，但是人立江湖，就要言而有信，自刎是一死，跟随你也是一死，在两者中我选后者。”乌远良丝毫不见外，又喝了一杯茶水。

断牙对他的举动未曾感到丝毫不满，说白了，断牙先前的冷酷是他对这个江湖抱有一种敌视心态，他并非真正的冷血。看着桌子旁自饮自酌的乌远良，断牙懒得理会，闭上眼再次休息。

乌远良已决定追随断牙，自然时刻向着断牙，他纵横江湖多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知道今夜并不平静，他对自己很自信，他确信自己进入断牙房间无人看见，索性自己就帮忙解决一些屑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