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啊，这五个宫女，要么是名字与鸳鸯有关，要么是特别喜欢鸳鸯的，你来审审她们，本宫乏了，就在一旁听着吧。”莫清离侧卧在榻上，看起来的确十分疲惫。

周玥应了一声，便特别仔细地观察着这五个宫女，一个个都很紧张，但是一定会有人更加不安的。

“你们会绣鸳鸯吗？”周玥问道。

“回禀小主，奴婢们会。”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那你们谁……在别人的衣角处……绣了鸳鸯？”周玥并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时间，继续追问道，听到这句话，众人纷纷摇头，意思是都没有吗？

就算只是一瞬间，周玥也捕捉到了最中间那个宫女，在听到周玥说出的话之时，眼神恍惚了一小会儿。

“你们之间可以相互出卖，一旦提供的消息可以帮我们找出那个人，清妃娘娘就向皇上请命，封她为常在。”翻身做主子可是莫大的好事，五个小宫女服侍别人多少心有不甘，但苦于没有这个机会，可是现在有了，莫清离在一旁的点头符合，更是刺中了她们的好胜心。

“启禀小主，有一天夜里奴婢起来解手，在绣针坊里看见了微弱的灯光，还以为遭了小偷，就立刻跑过来看，却只看到了小鸳在那里做着针线活儿，看那图样，就是鸳鸯！”站在最左边的宫女立刻选择指认中间的那个本就局促不安的宫女。

周玥凌厉的目光，直直盯着小鸳，小鸳也是特别紧张，她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启……启禀……娘娘……不……不是我……”

“小鸳，你最好如实告诉我，否则你的这张嘴也就没用，需不需要我找个宫里的绣娘……给你缝上？”周玥语气表面平淡，可是其深意无不让人胆寒。

小鸳立刻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啊，奴婢……奴婢不敢撒谎，奴婢的确在衣角处绣过一对鸳鸯……”

“你将那衣裳送给了谁？”周玥追问道。

“启禀娘娘……是……是……钟粹宫的小海子。”这一下，便离真相不远了。

可是，钟粹宫的主位是贵妃赵雨琪，从来与世无争，专心修佛，但钟粹宫也只有她一人居住，若真去她宫中要人，就连莫清离的位分也是不够的。

“周玥，你把所有涉及这件事情的人，暂且全部扣在含清宫的偏殿，然后随我去永宁宫吧。”莫清离认识赵雨琪多年，十分了解她的心性，事情应该不会是她做的，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宫里的小海子，那么只有去请示下皇后了。

永宁宫内，白鸢听了莫清离的回话，静静地回答说:“宣本宫旨意，去钟粹宫抓了小海子，最好别惊动赵贵妃，若是惊动了，就跟她说了事情缘由，想必她也是能明辨是非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臣妾领旨。”莫清离和周玥出了永宁宫，就动身去了钟粹宫，赵雨琪虽说不问世事多年，可是她如今毕竟是个贵妃，该有的行头还是一样不缺的。

“小海子在哪儿？”莫清离一踏入钟粹宫就直奔主题，倒是这小海子不躲也不藏，给她省了不少的事，而且小海子的冷静态度不禁令周玥生了疑。

带到了含清宫， 莫清离仍然让周玥来审，自己在一旁看着。

“小海子，你可认识钱嬷嬷？”周玥看这跪在地上却十分平淡的小海子，总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毕竟一个奴才犯了大罪，还能如此平静，实在是不敢相信。

小海子倒也十分诚实的回答说:“认识，而且是我带人割了他的耳朵。”

“那么，是谁指使你的？”周玥更没想到小海子竟然会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

“一切，都是我们家贵妃娘娘让我去做的。”语毕，众人皆惊，还以为会有一番苦战，可是这小海子直接指认了赵雨琪，不论真假，这件事也必须让皇后亲自来审了。